张为民:农民画大有可为

时间:2021-02-09 作者: 手艺君来源: 中国手艺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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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农民画生发于民间,扎根于生活,蕴含中华民族振兴的点点滴滴。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深入发展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,农民画未来一定大有可为,并将在海外大放异彩。

——张为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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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夜(农民画) 张为民

 


      随着“冬至”节气的来临,一年四季的轮回已进入尾声,新春佳节的脚步也渐行渐近。每值岁末,张贴年画已成为我国大多数地区过年的习俗,民间有“不贴年画没年味”的说法;而与年画同属于民间艺术的农民画,也以其独特的表现手法将过年的场景呈现于画面,为我们留住了浓浓的“年味”。年画与农民画虽都表达着“真挚”“朴素”的共性,但却有着各自的不同。年画应年俗而生,由门神画发展而来,多表现求财、纳福等吉祥寓意,因此被人们称为“神画”;而农民画根植于乡村生活,内容紧贴时事,更多反映时代变迁,极具社会正能量,在国际市场上素有“东方毕加索”之称。可以说农民画生发于民间,扎根于生活,蕴含中华民族振兴的点点滴滴,相比年画,它在创作手法上几乎没有限制,发展前景广阔无垠。但在过去,农民画却并不为广大艺术家所认可,甚至被认为是毫无章法可言。


      近日,手艺君采访了原天津北辰书画院院长张为民,83岁高龄的他曾被文化部授予“优秀专家”的荣誉称号。张为民说,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深入发展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,农民画未来一定大有可为,并将在海外大放异彩。但改革开放前,当时在北辰文化馆从事群众美术辅导工作的他并不这么想,认为农民作画根本“无法”,只是兴之所至,即兴而为。一般而言凡有一定规范的画种,都要经过从“无法”到“有法”,再复归“无法”这样一个过程。农民没有经过专业的美术训练,作品尚处于初级阶段,因此他在教学中,总是希望能够“点石成金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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运河春(农民画) 侯宝明



      早在1983年,农民画就已有了巨大的发展。“但当时由于我们辅导人员对渗透着中华民族魂魄的、农民特有的艺术表现力没有清醒的认识,四处找美术骨干,办各种类型的训练班,请专家讲座、展演,进行所谓的科学训练(当然这方面的训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亦是必要的)。向专业画家看齐,国画、油画、版画都是踩着别人的脚印走,没有自我风格,千人一面。不仅辅导者受累,农民画家也吃苦。”张为民回忆道,虽然也为高等美术院校输送了一批人才,但对于更多的农民美术爱好者艺术创作的辅导却显得苍白无力。原因在于对农民特有的和所表现出的对美的创造力,视而不见;对散见于民间丰富多彩的民间美术,不以为然,甚至有某种鄙视的态度。


      后来,随着他对民间艺术研究的深入,慢慢地,张为民意识到自己对民间艺术认识的浅薄与偏见。在与众多民间艺术家长时间的接触过程中,他逐渐领悟到民间艺术的真谛,发现民间艺术是个不可多得的“富矿”,有无穷的宝藏等待着挖掘和开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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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子熟了(农民画) 董光蕊



      农民画家作画并非“无法”,只是没有像专业画家那样有那么多的画理、画法的文字著述。张为民说,农民画家的“法”有的是与生俱来,早已融入他们的血液;有的是后天在民间艺术的海洋里从小便耳濡目染,心领神会,和乡音同步建构起来的。农民画家作画从来不以玩弄技巧为能事,而是专注自己情的注入。他们对以心造象、寄意象外、舍形取神、夸张变形等审美理念运用自如,创作过程如行云流水,天马行空,毫无做作之意。


      “尤其是他们始终视“真挚”为自己作品创作之魂的艺术追求等无不给我以启迪。”张为民表示,农民一般未受过专业美术训练,这似乎是他们的短处,其实他们的长处也正在这里。他们不懂艺术的构图学、色彩学、解剖学、透视学,但他们有自己特有的观察事物、表现事物的方法。


      “当再办短期训练班时,我们便采取了‘任其自然’的辅导方法。把有一定绘画基础的,和虽无基础但喜欢绘画的组织在一起进行创作,于是出现了有趣的现象,前者很快画出小构图,而画正式画时则显得吃力;后者开始不知所措,一经落墨,便一气呵成。”张为民说,有一位小学未毕业的农民,书写自己名字都感到困难,但他画的《二老弈棋》《鸡王除五毒》《除夕夜》等作品无论起稿还是着色都体现出大胆泼辣、无拘无束。这也许是因为他尚保留一颗童心,未被诸多羁绊捆绑手脚之故。农民画奇而不怪,作画态度严肃,一着一式都有说法,什么花配什么鸟都有讲头,借物抒情都有看头,作品充满对生活炽热的爱和对未来的憧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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运河风情(农民画) 陆连江



      “农民画家丢掉自己的艺术语言,盲目追随专业画家,其实是在舍本求末,尤其表现在辅导人员身上是‘身在宝中不识宝’。这不是‘点石成金’,而是‘点金成石’。”如今,被誉为天津北辰农民画家代表性人物的张为民这样说。他从上世纪七十年代起,已培养农民美术弟子上百人。“教学相长,他们称呼我为老师,其实,他们也是我的老师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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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地归春(农民画) 何小宝



      40多年来,张为民带领着一批农民画家孜孜以求,不断将北辰农民画推向全国,直至成为独具大运河风韵的民间艺术奇葩。得益于一批像他这样默默耕耘、甘为人梯的名师的指导,北辰农民画队伍呈现出传承有序的良好发展局面,并涌现出了一批批优秀的青年绘画人才。如今,北辰农民画传至其弟子何小宝这里,创作队伍又有了新的发展。他从娃娃抓起,让农民画走进了校园、融入了课堂,不仅增强了学生的文化自信,还让他们在学习过程中潜移默化地接受了美学教育,更好地传承了民间艺术。


      目前,农民画已有可观规模,各地画廊集聚处,都可见农民画出售。张为民告诉手艺君,在天津文化街就可买到陕西户县、上海金山、河北辛集等地的农民画。购画者大多是外国人,他们的选画标准有的是满足自己喜好,有的是购买中国特色的纪念品回国赠送友人。除此之外,农民画还介入实用领域,移植于壁挂、文化衫、餐具、桌布、儿童玩具、沙发垫等,以不同的载体步入社会,有些产品甚至还走俏国外市场。


      今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之年,无论是在脱贫攻坚、乡村振兴,还是在抗击疫情的道路上,都涌现出了许许多多催人奋进、健康向上的农民画作品。民间艺术家们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,用真挚朴实的画笔记录下来,不仅反映了新时代中国人民勇往直前,万千奋斗的精神风貌,更为后人留下了丰富多彩的历史印迹。



      文字:紫莺

      图片:由受访人提供

      视频:象里

      编辑:知乐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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