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艺人物

张广义
姓名:张广义
性别:男
出生年份:1930年
籍贯:北京市
擅长:修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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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人简介

就是有这样一直坚持的人

坚持70多年

他不需要你知道他

却有一种魔力让你忍不住

去接近他

他是手艺人

也是守艺人

他叫张广义

是京城最后一位修笔匠

“广义修笔店”,这家只有十平米的小店位于紧邻王府井的东四街上,有人出价六位数想盘下它,都被一次次拒绝了。

这个倔老头就是张广义,他修了70年的钢笔,经手四十多万只。从几块钱的英雄,到上万的万宝龙,都在他手里活了过来。上门求租的人,都以为老人家嫌租金低,张广义却摆摆手说:这不是钱的事,你们不懂。

十几年过去了,新闻报道的标题重点从“修笔人”到“最后一位修笔人”,我们眼里的北京城每天一个样子,然而张老的店却一直在,张老,也一直在。

1947年,17岁的他跟着父亲卖钢笔,那时候的钢笔,是响当当的“幸福四大件”之一,女孩子结婚,一只钢笔就是体面的嫁妆,中山装还特意开个口子,为了让人们露出别着的钢笔盖。当时流传一句玩笑话:插一支钢笔的是中学生,插两支的是大学生,插三支以上的肯定是修钢笔的师傅。

一开始,张广义只卖不修,但钢笔金贵,常常一摔就坏,可惜的很。没有教材,也没有师傅,

17岁的张广义只能自己琢磨。天天摸钢笔,十个手指都是墨水印,慢慢钢笔的款式、内部结构他都琢磨透了,“只要笔尖没有断,都能修好。” 

张广义可不是在吹牛,他自己改造工具,从德国进口专业配件,没事就自己琢磨。起初从简单换个小零件,用巧劲儿为摔弯的笔尖正型,到最后闭着眼一摸都能知道这笔尖是不是原装的,上次是不是自己修理的,毛病出在哪里……手艺摆在那儿,“京城钢笔张”的名头,渐渐叫响了。 

张广义的工作台,除了自制的工具,最多的是书籍。张广义推荐的钢笔,一度成了京城爆款。

即便大家买的洋货“派克”牌钢笔,也要专门上门,请他帮忙磨一磨。因为他有一手独有的绝活——点尖儿,钢笔好不好写,讲究全在这上头,金尖,焊在钢笔笔尖上的小圆粒,直径不到一毫米,如果摔掉了,这只钢笔就算是废了。张广义却能手动将金尖在焊上去,再用自己开刃的锯片,把金尖锯称两个半球,墨水就能顺利出水儿……这活,一般人做不了。

在工厂都是要用激光做的,正是因为工厂都是机械化的批量生产,大伙儿买完新钢笔,就喜欢找张广义帮忙磨一磨。因为手的温度,让写出来的字有了灵魂。

张广义修笔有几大原则,“能修就不换笔尖”,“能少收钱就少收,能不收就不收”,最重要的是他不认人,只认笔。落款是1996年10月,张广义真的将承诺都做到了。常常有好事者拿着报纸上门求证,报上刊登着某某驻京大使来“广义修笔店”修笔,张广义眼睛上夹着一个寸镜头,头也没抬起来:“谁?不记得了。”国内的文人画家,也爱找上门修笔。感激的人还会赠一幅字画,专门裱好送到店里来。张广义特别不好意思,因为他当时眼里只有钢笔,根本没留心眼前站的是谁。他说自己就愿意看见写字好看的人,用上好写的钢笔,至于写字的是谁,那不重要。

剧作家吴祖光、书法家雁翎怀德、张原等人都赠送过字画。文物鉴赏收藏家王世襄题诗一首:“半厘小肆客争临,笔好人诚惬众心,若问缘何常灿烂,只因骨内有真金。”

钢笔是有文化的标志,修笔匠自然成了大家的“偶像”,最多的时候一天要修五十多只钢笔,

门口常常是知识分子排的长队。张广义也没有想到,曾经谋生的手艺竟然成了自己的一种嗜好,怎么戒也戒不了。

意外的是,二十年多后,圆珠笔、中性笔会出现,抢走了钢笔的风头。手机、键盘的流行,也让它渐渐淹没在过去。店里的客人开始变少,当初拎着肘子、烟酒上门拜师学艺的人,一个个都转行了。张广义不管,依旧守着这间十平米的小店,等着人们拿着钢笔走进来。

随着年纪的增大,营业时间从全天到半天,缩短到现在每天下午的3点—5点。每天一到店里,张广义就取下“休息”的牌子,接下来的这2个小时,就是他能留给心爱的钢笔最后的时间……

现在老人身体更不好了,时间缩短到下午2点半到四点。有画家专门寻上门来,他是用钢笔作画的,只要钢笔不好,滴一滴墨到纸上,这幅画也就废了。他说自己只信张广义。

还有人拿着3万块的万宝龙,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广义修笔店。这支笔之前没有一个人敢拆,张广义用指肚摸索了笔尖一会,拿下放大镜说:小毛病,二十块钱就能修好。 

最妙的是,有老爷爷牵着上学的孙子来修笔。在店里东瞧瞧西看看,小心地问:“三十年前,马路对面修笔的是您吗?”直到拿出当年修过的那支钢笔,两人笑着拱了下手:“是我呢。”

修完笔,他还特别啰嗦,嘱咐客人一遍又一遍:“要用温水把墨先洗干净”“不写就把笔盖盖上”……比主人还要心疼、爱护钢笔。

更多的时候,张广义坐在店里一下午,等不来一个客人。他静静地听着马路上的车声,路过行人的交谈声......店里没有电视机,只有一台老式电话机,铃声一响,张广义没有马上去接。他得先坐在椅子上“缓一会儿”,才能慢慢起身。

常常有外地客人打来询问,张广义只能抱歉地说:“我修不了,我87岁了,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
剩下的时间,他认真擦拭店里的每一支钢笔,包括那支1939年产的派克笔,那是自己省吃俭用,存钱买的第一支钢笔。时隔七十年,他还留着呢。

摸摸这些老钢笔,那个情意都融在笔尖,化在纸上的时代,依稀还在眼前。恍惚间,张广义都忘了自己已经老了,很多媒体开始报道,称张广义是:京城最后一位修笔匠人。一开始,他也会对着镜头,聊过去、聊对钢笔的感情。后来说的多了,他直接贴了一张纸条:“拒绝采访”。他说发自内心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,这种感觉很自在,他自己知道就好了。

有时候很害怕听到“最后”两个字,因为这两个字意味着即将失去,而时间不停的向前走,你可能已经忘记人生中第一支钢笔的样子,就像忘记你的第一件玩具、第一个布娃娃。然而总有一些人每天都在擦拭岁月的蒙尘,直到他们的肉体被埋进泥土。

来修笔的客人越来越少,再加上他给人修笔,小毛病都不收钱,最多也只收三块、五块,一年也就只有1万块的收入。

有人出六位数想盘下这个好地段的店面,让老人退休去享清福。张广义一次又一次拒绝了,他说:“这不是钱的事,你们不懂。”他说:“可着北京城,现在就我这一个修笔人了。这不属于非物质文化遗产,也没有传承人,如果我关门了,客人怎么办?”

哪怕只剩下一个人需要,他也会把店开下去,这不是钱的事,而是关乎于情。他的身后,是客人提的两个字:笔魂。 

北京东四街上,来来往往的人儿或许不知道这家十平米的小店,有着几十年的历史。张广义见证了一个行业的辉煌与陨落,自己也从一个少年,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,只有那颗爱钢笔的心,从来都没有变过。他花70年,修了40多万只钢笔,即便有一天广义修笔店消失了,

我们真把他给忘了,但是那些上门修过钢笔的人,每一次写字,都能感受到老人留下的温暖。

老人执着地居于一寸天地,专注于自己做的事,精益求精。从手艺人到守艺人,一生只做一件事,持之以恒,始终不渝,着实值得我们敬佩。 

(源:视觉动物们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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